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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,事情真相(1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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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氏心裏所想,韓氏、許氏自然也想到了。

過了這麽些舒心的日子,其實都不太想回來,可是外面什麽東西都要買,連喝口水都要買,處處要花銀子,只能硬著頭皮回來。

尤其是舒老頭身體日漸不好,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,這也必須得回來。

真要死在外面再拉回來,村裏人更是要看笑話了。

“那你說要怎麽辦?”韓氏問。

“大嫂,你讓我想想!”趙氏抿了抿唇。

“其實也不用想,就拿孩子們的前程說事,爹娘就不敢使幺蛾子!”許氏低語。

“四弟妹言之有理!”

韓氏、趙氏都十分讚同。

這個家能不能回到曾經的輝煌,只有靠幾個孩子了。

想到曾經,幾人不免感慨。

以前柳氏娘幾個在,這些粗活她們從來不沾手,如今倒好,都習慣成自然。

屋子裏,舒老頭是真的不太好,進的氣少出的氣多。

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。

他想見見舒阿木,也想見見柳氏生的那對雙胞胎孩子,今日聽到聲音了,卻沒見到人。

臨老了,他也知道錯了。

“啊……”

舒婆子連忙上前,“老頭子!”

舒老頭緊緊握住舒婆子的手,“啊啊啊……”

口水直流。

眼神渾濁,已經看不太清楚,卻想說點什麽。

舒婆子瞧著頓時落下淚來。

“老頭子,我知道,你不放心我,我答應你,以後哪兒不去,就呆在這個家裏,養只狗或者貓兒……”舒婆子說著,哭了出聲,“可是老頭子,貓啊狗的,哪有你貼心,會對我一心一意的好,這些年,你明知道我是錯的,卻從來沒說過我半句不是!”

“都怪我,不該因為當年生老三的時候,你差點出事就對他不好,連帶著對他媳婦也不好,要不是我腦子拎不清,這個家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,他們兄弟四個一定團結友愛,妯娌和睦相處!”

“娟兒、緞兒她們也好好的,金枝也不會離家出走,嗚嗚……”

舒老頭緊緊抓住舒婆子的手,“啊啊啊”叫著,也是淚流滿面。

他也想見見幾個女兒,見見舒阿木,可是他知道,來不及了。

他時日不多,怕是再也見不到了。

“啊啊啊!”舒老頭低低的喊了聲。

“老頭子……”舒婆子喊了一聲,忙朝外面喊道,“老大、老二、老四你們快過來,你們爹快不行了!”

好在東西什麽都是準備好的,連忙把舒老頭擡到了外面,給換上了壽衣。

舒老頭緊緊握住舒婆子的手,朝大門口看去,沒有看見他的女兒們,也沒看見舒阿木。

不甘又遺憾的閉上了眼睛。

“老頭子!”

舒婆子哭喊出聲。

舒阿城、舒阿山、舒有田也跟著喊了聲,“爹!”

韓氏、趙氏、許氏也跟著喊了起來。

舒家幾個兒郎也跪在地上喊著“阿爺!”

喊了片刻,舒阿城出去點鞭炮,告知村裏人他爹去了。

不管舒家多麽的無恥,如今死者為大,加上舒家一下子出了三個秀才,那也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。

村長帶著村裏人過來幫忙。

天黑時分,靈堂擺了起來。

舒娟兒、舒緞兒那邊要去送信。

“我好像在鎮上看見舒阿木了!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莫不是吹牛吧?”

“真的,我真看見了,舒阿木從掮客行出來,好像買了宅院,不過隔得遠,到底有沒有買我就不知道了!”

“切,吹牛的吧!”

“我真的看見了?”

這話被舒婆子聽見,又驚又喜。

連忙站起身,想問個清楚,卻因為跪了一會,年紀又大了,就沒站穩,身子一歪,頭就撞在了棺木上,只聽得砰一聲。

“啊……”

舒婆子叫了一聲,倒在地上。

腦袋上都是血,身子也抽搐著。

“娘!”

舒阿城、舒阿山、舒有田尖叫著,連忙上前。

舒婆子瞪大了眼睛,呵呵兩聲說不出話來。

胸口劇烈喘息,好一會才順過了氣來。

頭上一個大窟窿,一個勁的流著血。

舒阿城拿著衣裳去捂,卻怎麽也捂不住。

那廂有人去請大夫,舒婆子再惡毒,可畢竟人命關天,誰都不敢大意。

“不,不用了!”舒婆子輕輕出聲。

看著三個兒子。

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說道,“這樣子也好,跟你們爹一起去,免得他孤單,我是歡喜的!”

“娘……”

舒婆子輕輕一笑,“我這一輩子做錯了太多事情,最對不起柳氏娘幾個,你們記住了,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去打攪她們,記住了沒有?!”

“娘,我們記住了!”

舒婆子微微頷首,“還有娟兒、緞兒,是我害了她們,她們回來,告訴她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,不要像以前一樣無知!”

“還有金枝,若是她回來了,你們一定要照顧她!”

“阿木……”舒婆子說著,深吸一口氣,“也是我對不住他,你們以後要多幫著他,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,都不要拋下他!”

舒阿城三兄弟重重點頭。

舒婆子笑了笑,閉上了眼睛。

一夕之間,連死兩人。

一個是病逝,一個是意外。

但對舒家來說,打擊還是很大的。

哪怕舒阿木不在,舒金枝也下落不明。

可盡管如此,這人還是得入土為安。

已經有陰陽師在挑選下葬日子……

舒阿木在鎮上買了個宅院,不是特別大,但也不小,三百兩銀子。

鄉下有人賣田,舒阿木也沒去看,以十五兩買下了十畝,讓掮客行掌櫃幫他租賃出去,這些都是他給自己留的退路。

他想著,有朝一日,他是要回到這裏來的。

雖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心思,但是他就是這麽篤定。

他會回來。

沈家

虎子在院子走來走去很久,也沒進去。

屋子裏傳來戴珍珠逗孩子的聲音,甜甜的,可虎子第一次覺得心裏發堵、發慌。

今天是舒薪生辰,他和阿爺、阿奶都答應要去的,卻因為孩子生病沒去。

他、阿爺、阿奶都以為孩子是生病了,所以才哭啼不止。

卻不想……

仔細想想,當時他是想抱孩子的,可珍珠大嫂不給他,孩子也一直哭啼不止,大夫來了也說是發熱,孩子難受,還開了藥。

可先前孩子的奶娘卻告訴他,孩子屁股上有掐痕,都發紫了。

虎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?

又想起青青忽然間的防備,想來是發現了什麽,所以把銀票都要了過去,換成了銀子,鎖在了地窖,鑰匙當著他的面給了嬸娘。

珍珠當時嘀咕了句,到底說了什麽,他沒在意,已經忘記了。

大體意思是他辛辛苦苦便罷了,還不得人信任。

虎子不知道戴珍珠是什麽時候改變的?變的有些陌生。

或許是家裏人都太疼著她了吧!

“少奶奶,大爺在外面站了好久了呢!”小丫鬟在戴珍珠耳邊低語。

戴珍珠錯愕了一下,看著孩子眨了眨眼睛,又抿了抿唇,“你去請他進來!”

“是!”丫鬟應聲要朝外面走。

“等等!”戴珍珠再次出聲,想了想才說道,“算了,由著他去吧,今天阿薪生辰,因為孩子病了,他和阿爺、阿奶沒能趕過去,心裏怕是生氣了,這會子正埋怨我呢,便讓他在外面呆著吧!”

戴珍珠說著,心裏也有了怨氣。

孩子生病又不是她想的事情,她也想去給阿薪過生辰的,可是孩子病了……

“不對……”戴珍珠驚呼一聲。

她雖然第一次生孩子,但是這小孩子生病她還是看見過的。

如大哥、二哥家的孩子生病時,哭的細聲細氣的,不像今日朗哥兒這麽哭,響亮的緊。

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。

想到這裏,戴珍珠立即脫掉了朗哥兒的衣裳,又把褲子都脫掉,果然看見了他屁股上的一塊青紫。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戴珍珠怒喝。

丫鬟頓時就跪了下去,“奴婢,奴婢不知道啊!”

“去把奶娘喊來,把大爺請進來!”戴珍珠沈沈怒喝。

她的聲音很大,虎子又沒走,在院子裏自然聽得見。

擔心戴珍珠立即就進來了,見朗哥兒衣裳都沒穿,虎子就生氣了,“你有火氣沖我來就是,幹嘛拿孩子撒氣!”

立即上前給朗哥兒把衣裳穿好,還特意看了一下朗哥兒的屁股,果然有塊青紫,抱在懷裏輕輕哄著。

戴珍珠瞧著,頓時就哭了出聲,“嗚嗚……”

虎子一頓。

到底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深深的吸了口氣才說道,“珍珠啊,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,但是有些事情,你不要想岔了!”

他們能在一起不容易。

若沒有阿薪的鼓勵,給他機會讓他出人頭地,成了個掌櫃,讀書認字算賬樣樣學來,嬸娘的處處打點,親自上門提親,他還是那個襤褸著衣裳,飯都吃不飽的虎子。

“什麽事情我想岔了?今日咱們就把話說開來!”戴珍珠氣呼呼道。

虎子看著戴珍珠那樣子,想著給她時間讓她好好冷靜冷靜,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?

“什麽事情你心裏有數,你如今在坐月子,哭多了對眼睛不好,孩子今晚讓奶娘帶!”說完抱著孩子要出房間。

“虎子,你今兒要是敢出這個門,以後就別進來!”戴珍珠嘶吼出聲。

虎子聞言,回頭看著戴珍珠,“你簡直不可理喻,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哪裏還是當初那個活潑開朗,溫柔善良的戴珍珠!”

直接邁步出了屋子。

“嗚……”

戴珍珠瞧著,慌亂不已,嚇的都忘記了落淚。

她原本不是這樣子想的,她想著等虎子進來,和他好好解釋孩子的事情。

阿薪是她的好姐妹,她怎麽阻攔家裏人去給阿薪過生辰。

她自己也十分想去。

可……

這到底是大嫂的主意?還是二嫂?

戴珍珠想到這裏,倒是不哭了,“你去家裏,請大哥、二哥一定要來一趟,順便把我娘也請來!”

丫鬟花卷一聽,頓時嚇壞了,“少奶奶,使不得,使不得啊,如今您和大爺只是拌嘴,夫妻哪裏有隔夜仇,等大爺氣消了,少奶奶您哄兩句就行,要是把大舅爺、二舅爺請過來,這事就鬧開了,屆時……”

“啰嗦什麽,快點去,要是你敢讓大爺知道,我就把你發賣出去!”戴珍珠沈喝一聲。

花卷沒有辦法,只得去找人套馬車,去戴家請人。

戴夫人正在問兩個媳婦,“今兒朗哥兒可聽話?”

“朗哥兒病了,姑爺和老太太、老太爺就沒有去沈家村給阿薪過生辰!”大嫂小聲說道。

二嫂看了大嫂一眼,初垂下了眸子。

“真是胡鬧,朗哥兒生病,有你們兩個在身邊,虎子他們去沈家村,吃頓飯就能回來!”戴夫人沈喝一聲。

但想著虎子看重孩子,自然看重戴珍珠,心裏到底還是開心的。

如今的虎子再不是當初的虎子,說話做事面面俱到,為人又厚道,在叢合鎮上那是人人都豎起大拇指。

和各地鏢局的人關系也十分不錯,來來往往稀罕玩意不用出門,就有人順便給帶來。如今世道不好,雜貨鋪生意不太好,但比起其它鋪子的入不敷出,那也是月月有盈利。

多少人後悔當初沒把女兒嫁給虎子,到如今還有人想著把女兒給虎子做妾。

珍珠嫁給虎子,她也擔心虎子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,也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應當的。

舒薪一步一步將虎子扶持起來,虎子十分敬重舒薪,唯舒薪馬首是瞻,虎子就算不聽他阿爺、阿奶的話,也會聽舒薪的話。

她自然要珍珠和舒薪親近些,當年是姐妹之情,如今是姑嫂情,且舒薪手裏的銀錢那麽多,不差娘家這點。

虎子只要腳踏實地的幹活,等小弟長大,也能掙一份雄厚的家業,就算分出去,柳氏性子溫厚,也不會委屈了虎子。

剛想開口讓兩個兒媳婦回去休息,就聽得外面有人說話,瞧見了戴珍珠身邊的丫鬟花卷疾步走來,“夫人!”

“怎麽了?你急急忙忙來做什麽?”戴夫人問,心裏格外的亂。

花卷先是行禮,才口齒清晰說道,“夫人,少奶奶讓奴婢來請大舅爺、二舅爺立即去一趟,也請了夫人!”

“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戴夫人忙問。

大嫂、二嫂眸光微閃,捏緊了手中的帕子。

不會是被發現了吧?

“大爺和少奶奶吵嘴了,把孩子都抱了出去……”花卷說著,到底沒把孩子屁股被掐青紫的事情說出來。

她總覺得,這事和大舅奶奶、二舅奶奶脫不了幹系。

這事還是讓少奶奶自己說的好。

“……”戴夫人驚了一下。

忙讓人去喊大哥、二哥過來,兩人正在算最近的賬。

如今世道不好,布莊生意也不太好,就從虎子那裏拿了些東西過來一起賣。

雖是一家人,但那雜貨鋪不是虎子的,還得明算賬,便先付了錢,可是那東西雜貨鋪那邊能賣出去,拿到布莊卻賣不掉。

兩人又氣又惱,想著找個時間跟虎子商量商量,把東西還回去。

就聽得母親派人來請,立即回了大廳。

問清楚情況,二話不說,便套了馬車前往舒家……

阿爺、阿奶也是睡不著。

阿爺摸著銀煙鬥,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阿奶往手上抹了點香膏,放在鼻子下嗅了嗅,才說道,“今兒朗哥兒生病,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!”

阿爺沒有說話。

到底怎麽回事,他也說不出來。

“我跟你說話呢!”阿奶低喚了一聲,走到阿爺身邊坐下。

阿爺拿了阿奶的手聞了一下,“真香,上次好像不是這個味道!”

抽回手,阿奶捶了阿爺一下,笑罵道,“老不休的,我跟你說話呢,今日朗哥兒生病,我總覺得不對勁,可是又想不出來!”

“想不出來就不要想,兒孫自有兒孫福,咱們啊,不忘初心就好!”阿爺說著,又看著手裏的銀煙鬥,才輕輕嘆口氣說道,“今天是阿薪生辰……”

心沒來由有些酸澀。

阿奶聞言,頓時沈默了。

好一會才說道,“你說,今日珍珠大嫂是怎麽回事?為什麽不讓我抱孩子呢?你一個大男人,抱不來孩子不給你就罷了,可我這些日子也在抱朗哥兒,我想著朗哥兒生病這事……”

“唉!”

阿奶又嘆息一聲。

她一個婦道人家,又沒讀過書,也沒多少見識。

這邊兩人還在說話,伺候的丫鬟在門口喊了一聲,“老太爺,老太太,親家奶奶來了!”

“咦?”阿奶驚訝不已。

“奴婢剛剛打聽到,大爺和少奶奶吵嘴了,把孩子抱去給了奶娘!”

“……”

兩個老人頓時嚇住了。

連忙起床。

穿了衣服過去。

那廂。

戴夫人、大哥、二哥已經到了珍珠的院子,戴夫人進了屋子,看著屋子裏各式各樣稀罕玩意,雖不值多少錢,但雜貨鋪一有稀罕玩意,虎子就會拿回家來給珍珠。

要說虎子沒把珍珠放在心上,戴夫人不信。

戴珍珠一見到親娘,頓時又哭了出聲。

“好了,好了,都是做娘的人了,怎麽還哭上了!”戴夫人說著,給戴珍珠擦拭眼淚。

又見她眼睛都哭腫,更是心疼不已,“你怎麽這麽糊塗,你還在坐月子呢,這哭多了,以後眼睛還要不要?”

她就這麽一個女兒,自是放在心口疼著的。

戴珍珠哽咽了幾聲,才說道,“娘,你問我眼睛要不要,你怎麽不問問大嫂、二嫂她們兩個到底想做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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